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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就在南川楼

这几日,沧州市区有一处地方格外热闹。这里不是什么有名的旅游景点,也没有花红柳绿的春色美景。人们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是为了再看看为了配合运河景观带改造而马上要被拆除的“南川楼”。

解放桥往南,运河东岸的这片区域,叫做“南川楼”。这里有太多沧州的回忆,南川楼、朗吟楼、老水厂……时光氤氲了岁月,那些老故事已经久远,却依旧清晰。

每个人心中都有挥之不去的乡情,58岁的王卫就在“南川楼”长大,乡景、乡味、乡情,早已刻在他的心里。

如果有人问他:“师傅,您家哪儿的?”

王卫会操着一口地道的沧州话回答他:“我呀,南川楼的!”

故乡的一墙一瓦、一草一木,对于王卫们来说,都是不能割舍的记忆,但大家都明白,今天的告别恰恰是为了“南川楼”的明天更加美好。今天,让我们一起跟随王卫的回忆,去看看“南川楼”的昨天。

——编者

大运河在沧州市南湖的西岸绕出了一个“大弯区”。大弯区内,一群先民在很早以前先后踏上了这片古老的土地。他们依湖傍河,以种菜打鱼为生,靠着勤劳的双手,建起了自己的家园。后来,这里形成了一个古老的村落。

据说到了明朝中期,古人在村落南北两端的河岸上分别建起了两座古朴的楼宇。北端的那座叫“朗吟楼”,是文人雅士吟颂抒怀的地方。南端的那座叫“南川楼”。

有关“南川楼”的历史资料不多。从名字上看,“南”字是对应在沧州城的方位。中间是个“川”字,文字解释是河流的意思,指的就是运河。

曾经,运河是沟通南北的交通大动脉,其主要功能——漕运是关乎皇都供给的大事。作为城南运河上的一个标志,“南川楼”这座楼宇成为运输船只的地理坐标。或许可以说,村落所在区域可以看作是这座城市的水上门户。

如今,两座楼宇早己远去。留下的是以“南川楼”命名的古老的村落,现在叫“南川楼”社区。这就是我的家园。

从解放桥东端向南走,经过一条隔开运河与南湖的名叫“漕坝”的堤坝,就来到了村落东北角的入口。在这里,向前的道路分成两条,一条道路通向村里,基本环绕南湖西岸而行,这是社区的主路,我把它叫做“沿湖路”。一条道路沿着急转向西的河道环绕社区而行,我称其为“沿河路”。

在这个入口处,过去存在过两个院落。东侧是原党校家属院。西侧先后是原党校、原农林局和原郊区区委政府的办公地点。由西侧院落向西,挨着沿河路旁,先后是原武装部和原评剧团的所在地和生活区。同时,朗吟楼的遗址也在此处。

再向西就来到了社区的西端,这里曾经有一座老面粉厂。据老人们讲,面粉厂先由国人所建,后来被侵华日军占领。这座工厂最明显的标志是厂区院内的一高一矮两栋连体的高楼,高的用红砖砌成,矮的用青砖砌成。楼体很高,规模庞大。它们是沧州市最早的高楼。

挨着楼房的是用水泥整体包裹的高大笔直的烟囱,走在东侧的河堤上便能看到它们的全貌。现在,这两座高楼成为了从远处辨认社区的新标志。

沿着河道向东南走,是社区的南端,“南川楼”的遗址就在这里。东侧河道的北岸有一条弧形的大提,名叫套堤。弧形大堤的顶端是南湖南岸,弧形的两头便是运河。

堤内河岸上有座为沧州车站供水的水厂,是当年侵华日军所建。站在大堤上,首先见到的是厂内高大的杨村林。走近厂区的门口,大门是两扇绿色铁栅栏门。门上方的绿色拱形门楣里嵌着黄色毛笔楷书字体的厂名——沧州给水所,还有红色五星和白色的中国铁路标志。

门两侧是高矮两层的围墙。外侧的矮墙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用水泥加固的洞口,这应该是当年守卫水厂的日军用来向外射击的枪眼。厂区是个方形的大院,面积很大。院内正门道路两侧,西高东低的地面上整齐地排列着用水泥加固的河水沉淀池,池旁是几座欧式泵房。

放眼四周,道路边、空地上,粗壮高大的杨树成行成林,遮天蔽日。每当我走在大堤上经过水厂时,总会望望那片葱茏参天的杨树林,总会想起我少年时期那清洁的厂区。

到了春天,门内那两个带有立柱底座的花盆里、院内的空地上盛开着大大小小的鲜花。曾经人们在这里担着清水回家,小孩子跟着大人来到清水池边,学着大人摇摇晃晃地担水回家。而门楣上的毛笔字,便是小时候学写毛笔字的动力。

解放后,两座工厂回到人民手中,分别在祖国建设的进程中发挥了一定的作用。现在,它们相继退出了历史舞台。然而两座工厂作为日军侵华的铁证,时刻提醒着我们不要忘记那段历史。

村里的“沿湖路”上有一个交叉路口,路口旁有棵粗壮但不算高的古槐,它像一位老人静静地安坐了百多年,每天守望着为生活奔忙的人们。

每年春节前,大槐树旁的路口上,当踩高跷的锣鼓声响彻天空时,听到声音的大人孩子兴高采烈地纷纷奔向这里。其中有的人是来看热闹的,有的人是扛着高跷腿子大步赶来集合演练的,有的人甚至迫不及急待地在家就绑好了高跷腿子,踏着鼓点的节奏一扭一扭地向着大槐树奔来。

队伍站成两列纵队。每人穿着戏台上各色人物的服装,在前面领队引领下,随着锣鼓点的节奏,挥动着衣袖,扭动着、转动着,不时变换着队形。

正月里,四邻八村的人们各自带着不同的民间文艺节目,相互拜访表演,表达着对新春的祝福。每次表演前,古槐旁的场地上早就摆好了招待客人的茶案,周围站满了观看表演的大人和孩子。客人一到,主客寒暄着走到一起,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春天,菜农们开始平整菜田,引来运河水给新培育的秧苗浇水施肥,秧苗在他们的精心呵护下一天天渐渐地长大。菜农用竹竿搭起了排排的藤架,种了豆角、黄瓜等爬藤之类的蔬菜。此时,南湖南岸的新苇也给芦苇荡披上了一层新绿。一种叫“呱呱叽”的水鸟不时发出清脆的鸣叫声。

过去有土坯房的人家要在雨季到来之前赶快将房顶和外墙抹上一层泥,以减少将来雨水对房屋的冲刷。有的人家要盖新房时,亲戚、朋友、邻居都会过来帮忙。

盖房用的土坯都要亲自挖土、和泥、拓坯、晾晒、码垛,最后搬运回家。装运的工具就是小拉车。人拉着车一步一步、一趟一趟地把所用物品拉回家。

盖房之前有项劳动是夯实地基。那时没有现在用的专用机械,全靠人力。人们把一桩大石碾立起来放在地基上,四周绑上几根碗口粗的木棒做成“石夯”,随着一个人唱出的号子,几个人手抓木棒同时将“石夯”合力抬起,松手落下。

夯地的过程中,为了不让人感觉沉闷,喊号子的人不时在喊号子时用一些诙谐的语句拿周围看热闹的某个人找找乐。被戏弄的人善意地用语言反击着喊号子的人。一阵唇枪舌剑引得在场的人们一片哄笑,砸夯的人干得更加地起劲。

那时,夏季运河水量十分充沛,时常能看到停泊的船只或航行的船队。每当有船队在此经过,孩子们都会跑到河岸上驻足观看。

只见一艘拖轮鸣着汽笛突突地从远方驶来。它的身后牵引着十几只大木船,船与船之间首尾相连。每只船上装载着层层叠叠的货物,一只接一只从眼前驶过。

如果观看的地点是在河道的转弯处,你就会看到,当船队转弯时,船上的船工就用大竹篙的一端顶着河岸的一侧,调整木船航行的方向,防止木船偏离航道撞上河岸。

水面上,拖轮与木船经过的地方泛起层层波浪,波浪拍打着河岸哗哗作响。当最后一只船走过时,没看够的孩子会跟着船队一路跑,一路追。跑累了,无奈地停下脚步,望着船队渐渐地远去。这个场景让生长在这里的人们津津乐道。

秋天,南湖西岸可是中秋赏月的好地方。这里的地势比东岸高,视野宽广,天空辽阔。每次的日出月升总会让人心旷神怡。

当一轮圆月挂在透亮的天空时,平静的湖面光亮如银,剪影般的东岸若隐若现,让人觉得恍若来到江南,流连忘返。空气中,飘来了一缕缕香甜的味道,应该是母亲烙好了月饼,该回家吃饭了。

过去的冬天很冷,南湖和运河结了厚厚的冰,人们就可以在冰面上来来往往。平日要绕湖、绕河才能到达的地方,现在可以直线到达。光滑的冰面变成了孩子们的乐园,滑冰排,打冰嘎。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

除了冰戏的孩子,有时也能见到滑冰爱好者运动的身影。他们身穿运动服,脚蹬冰刀鞋,神气十足地在冰面上滑着。他们时而快速地滑动,时而优美地做几个花样动作,惹得周围路过的人们投来羡慕的目光。冰刀上时时闪过反射的太阳光芒,给滑冰爱好者增添了几分帅气和英气。

冬天,芦苇荡的芦苇变成了一片金黄,村里开始组织人们收割、打捆、装车,运往它们能发挥作用的地方。

后来,南湖进行第一次清淤。芦苇荡变成了一块块长方形的养鱼池,养鱼池的边上还能见到一些芦苇。到了第二次南湖清淤时,又挖掉了养鱼池,扩大了南湖水面,芦苇荡从此消失了。

现在,每当看到他乡的芦苇,总会让人怀念起家乡那高高的芦苇和一大片芦苇荡。想起我们儿时用苇叶做成的小船和芦笛,还有用一根苇杆就能折成的玩具枪。

运河和南湖是我们的根,“南川楼”的名字寄托着我们的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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