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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很成功,纪延柯被转入ICU观察,她便一直坐在ICU门口的长椅上,哪里都不去,哪里也去不了。
婆婆蒋闻郡来的时候就看见她整个人都没了血色,失魂落魄的守在那里,动也不动,徐宁说她已经两天都没吃任何东西了,谁劝都没用。
就坐在这里等着,等着他醒来。
蒋闻郡轻轻拽过她的手,“去休息一会,我来守着,”
她不说话,
“吃点东西好不好,”徐宁颤抖着声音开口,偷偷抹眼泪。
她不说话。
最后蒋闻郡心疼的动怒了,“你这样,还能活到他醒来吗?”
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进食没有合眼了,被徐宁送回了乾西苑,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一整晚睡不着,
一闭眼,便是他从车里被抬下来的时候血淋淋的模样。
她浑身颤抖,天刚亮,便迫医院,因为时间还很早,四下里安静寂寞。
她因为这寂静觉得神经都在跳动,走廊上空荡荡的,医院又大又空阔,无端令人觉得怅惘。纪延柯已经被转到特护静养病房了,
她乘电梯上去,没走几步,就到了病房门口。她一步步慢慢走进,消毒水的味道让她反胃,那人正沉沉睡着,额角有伤,脑袋上的头发都剃光了,用绷带缠着。
她看了一眼他微微发青的头发,坐到床边,他仍在梦中,似乎做着的是一个极为冗长的梦,苍白的唇角紧紧抿起,
她答应离开南川之前他说,你要听话,在那边安心等我,行吗?
要多久?
很快,
敬清想到这几句话就难受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还要多久,要多久你才会醒来,说到最后是埋怨了,要是时间太久,我就不等了。
她从病房出来忽然觉得有些反胃,扶着墙,准备进去换药的护士忙扶住她,“没事吧,”
她摇摇头,最近总是觉得全身疲惫,胃口也很差,回到科室打开抽屉看见里面的卫生巾的时候忽然愣住了,
她好像很长时间未来月经了,她经期一向规律,决定备孕开始就没有任何的避孕措施,可是和纪延柯在那之后就开始分居,她仔细回忆,除了最近的一次,
她自己就是妇产科医生,但慌则乱,赶紧回科室找苏北,一番检查之后,苏北安慰她,“你只是最近明显有点体虚,月经期紊乱。”
她的脸瞬间垮下来,
苏北见不得她这模样,努力扯了一下嘴角:“会有的,以后让你家那位多努力努力。”
“你现在得好好调理。而且你明显疲劳过度,回去注意好好休息。还有就是你太瘦,回去多吃点有营养的补补。”
她叹气,怎么事事不如意。
苏北正准备继续安慰她,手机响起,变了脸色,握着听筒的手一直发着抖。
“怎么了?师兄。”
“阿蘅死了,死了……”
阿蘅大名沈蘅,是敬清的同班同学,阿蘅进大学的时候只有十四岁,大家总爱喊她天才少女,她总是安安静静的,话不多,个性极好,即使与人意见不同,也只是微微一笑。
可是很善良是个热心肠的人,
后来仓促退学之后渐渐的和很多人断了联系,苏北几经波折之后终于在珣城找到了她,那个时候她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免疫系统全部被破坏,每天都在等着未知的死亡。
敬清没站稳,一下子跌坐在了后面的椅子里。
命就是这样,想对你好就对你好,不想对你好,你怎么挣扎都没用。
沈蘅拼命的想活下去,结果呢....
她和纪延柯拼命的想好好过日子,结果呢.....
她和苏北往珣城去的路上,起先是细小的盐粒子,渐渐地变作漫天雪花。电台里的主持人,嗓音温婉,提醒着出行车辆慢行。
阿蘅的葬礼是江恒准备的,葬礼很安静。和沈蘅这个人一样,安安静静,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少,
她的父母姗姗来迟,比起悲伤,表情更像是释怀了,她的弟弟哭得很悲伤,
沈蘅去世得太早,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八岁,还没有恋爱没有结婚,生命的线已经戛然而止。
站在那里,敬清只是觉得冷,从灵堂出去的时候,苏北说他还要留在这几天,她点头,她说自己得走了,得回去找纪延柯。
室内温暖而静谧,可以隐隐约约听到外面雨滴淅沥地打在叶子上的声音。
纪延柯觉得身体到处都在泛疼。手指动了动,只掀起半只眼皮,便看见了想念的快要发疯的身影。
“不要乱动。”她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只余下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暗沉沉地看着他,
“对不起,”他嗓音沙哑。
她低着头沉默不语,放在身侧的拳头慢慢握紧,指甲狠狠的扣着掌心,太难过的时候,连痛觉都会变得麻木,
“让你害怕了,”他把她垂在病床前的手慢慢握住,她的手很凉,她眼神疲惫并且写满了悲伤和恐惧,
是他不好,才让她变得这般失魂落魄,
“纪延柯,我快要怕死了,阿蘅死了,我……”她觉得视线渐渐模糊,看着他,嗓子疼的厉害,
他知道阿蘅是她说不出口的悲伤,
脸上有冰凉的触感,直到泪水打在手上一下一下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她一哭,他就慌了,忙想坐起来去帮她擦眼泪,但是一动,全身都牵扯着疼起来,
“都过去了,不要害怕,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旭冽赶来,为了告诉他们好消息,警方尽量收集资料,没日没夜的忙了二十几天,材料终于准备妥当,检察院已经正式逮捕了邹老、楚楚和相关涉案人员,同时把资料递交给内部公诉处,向法院提起诉讼。
门柏修已经在上周离开了,具体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
敬清低着头“嗯”了一声。
旭冽看了一眼纪延柯,后者则是看了一眼敬清,她抬头四目相对,笑笑,让他别担心自己。徐宁拎着汤来,她说,我出去一会,
等到她关上门的时候旭冽瞥他一眼,声音淡:“习卿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掐着眉心使劲揉,没做声。
“她这个人说可怜又可恨,当初害得你把公司贱卖,现在又差点害得敬清出事,你不能在和她有一丁点联系了,”
纪延柯缓了一口气,说:“当然。”
“我找人查过,习卿这几年过得也不好,精神状态不好,她那个姑母实在不算好东西,”
他淡声,“她人在哪里?”
旭冽说:“邹威这个人真不错,起码仁至义尽,把她送到珣城的疗养院了,”点到即止,
他拍拍纪延柯的肩膀,想起那日敬清看自己发疯一般的眼神的时候还是心里直打怵,“你这个媳妇柯厉害的很,你昏迷期间我天天求神拜佛,不然我可就没好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