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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直接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这边站在落地窗边的男人蓦地清醒了一多半。
门柏修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心想这果然是敬清的一贯风格,做事不拖泥带水,决绝又果断利落,这也是当初吸引他的最初原因,可是他发现现在她对自己也这样了,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不愉快。隔了好一会他才重新走进卧室,躺到蒋思思的身边。
蒋思思觉察到他身上的凉意依旧贴过去小心翼翼的搂着他的腰侧轻声问:“这么晚你给谁打电话?”
“是以前的一个朋友。”
“很重要?”
“重要。”
蒋思思有些意外,门柏修竟然会丝毫不迟疑的说出这样的话,认识他几年,没有人不知道他向来不把女人钱财诸如此类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最忌讳被人抓住软肋,现在却毫不掩饰的说,显眼可见电话那边的人对他而言很重要,蒋思思不知道他为什么愿意把自己留在身边,可是留在他身边的这件事真的是她求之不得的。
她不知道如何讨的他的欢心但是她知道如何不叫他厌恶自己。
没有一个女友不会对这样显然暧昧的夜半的来电起好奇心。她同样也很好奇,可是蒋思思不会再追问下去,因为她生怕门柏修会对自己产生半分的厌恶。
所以她立即闭嘴,只是环抱着他腰侧的手臂小小的不可察觉的有些女孩子特有的娇俏的稍稍收紧,她陪在他身边将近五年的时间,知道自己爱上的这个男人有多迷人就有多淡漠,有多儒雅就有多不近人情。
所以她知道该看中该珍惜的是眼下,而绝对不是这个一向自我克制力极强的男人酒醉之后跨越大洋彼岸的一通电话。
而这边,站在办公室里的敬清任由冷风席面,手机被牢牢攥紧在手心,这样异物感强烈的刺痛依旧减缓不了半分这个突然的来电带来的羞耻感,她很想问一句,你怎么还有脸再给我打电话?
怎么还有脸再联系自己?怎么还有脸叫自己清清这个名字?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如果问了就代表她还在意就代表她输了,敬清告诉自己不可以这样,她绝对不能再继续做这种无谓的纠缠。
她只是想起,五年前在婚礼现场被抛弃的自己,疯狂的失去理智的担心没有按时出现的门柏修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意外,在那一个下午加晚上,她医院和小诊所,她多害怕他是出了车祸或者意外,才没有及时赶到他和她的婚礼现场。
她清楚记得那天的每一个细节,一直在不间断的拨一个号码,听着机械的女声一遍又一遍的提示您拨的号码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那种无助和恐惧让她快要失去理智,第一次,觉得事情的发展没有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敬清在那一天接到的唯医院,可笑却讽刺的是,这通电话的患者并不是缺席婚礼的门柏修,而是她的妈妈。
零下的温度风都好像刺刀一般,不仅刮着她的脸,更是刺痛她的心脏,
来医院附近处理公务的纪延柯想来给她送杯咖啡和牛角包,站在门口看着不远处的那个背对着自己站在窗边的背影,及肩短发顺滑地垂下来,不由得淡淡笑起来,好像任何时候只要看见她都会觉得莫名奇妙的心安,她似乎有一种可以抚慰人心的力量,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飞扬,不笑的时候又十分温柔。
他看着她的背影无声的等待着,等她先回头看自己发现自己的存在,他喜欢看她充满意外的惊喜模样,并且很受用,
敬清觉得自己竟然由一个近乎于莫名其妙的电话想起了接近淡漠的前尘往事,有点惆怅,又有点儿好笑,觉得自己魔怔了,收起这些烂七八糟的想法一扭头便看见了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人,
纪延柯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笑着看着她,然后开口道,“这么冷的天,还吹冷风,想感冒?”
敬清几乎是立刻回过神来反手将窗拉到底,室内一片暖和,笑眼盈盈跑到他的身边,“你怎么来了啊?”
他提起手中的咖啡递在她面前,“诺,来给你补充能量,”
“咖啡面包的确是能量,”她接过唇角蕴满了笑意,
“我才是能量,”纪延柯挑挑眉,迅速低头在她唇上浅浅的啄一下便分开,他知道她面子薄,在这样的场合不愿意叫她觉得困扰,但是看见她实在难忍心中欢喜,浅尝辄止便好。
她有些嫌弃的嗤一声,但是眼神却晶晶亮亮显然十分欢喜的模样:“你有……什么能量哦。”
纪延柯的话还没说完就全部被她用手掩住,小小的慌乱脸害羞的红透的敬清简直太生动太让人心动。
“之前在想什么心事,为什么要站在窗口吹冷风自虐,”纪延柯知道她只有心情不好难以纾解那些不好的坏心情的时候,才会吹冷风试图让自己清醒几分,但是吹完放纵之后的后遗症便是接连几日的偏头痛,
她的喉咙哽住原来他已经这样了解自己,不过是前男友给自己打电话叫自己心情很狼狈的简短几句话却在心里揪揪扯扯几遍,打好的腹稿在看见纪延柯关怀备至的眼神的时候全都堵在嗓子里,没法说出来。
在婚姻之中,前男友前女友诸如此类的词汇几乎全部都是禁忌词语,就算不招致不悦,但是心里多少还是会有点不舒服。
她不想让不必要的人不必要的事情干扰波及到她和纪延柯现在的生活,敬清是个挺传统的女性,很看重婚姻,很看重自己现在的这个家庭,更看重自己现在的丈夫人生伴侣纪延柯。
不同于现在很多年轻人速食情感速食闪婚离婚的想法,她觉得一双人一世人,她和纪延柯注定会这样平淡的白头偕老。
虽然这些话她还没有和纪延柯说过,但是她觉得日久天长的陪伴比这些听起来好听的情话来的更加真实,敬清觉得还有许多时间,所以不着急,她喜欢细水长流的感情。
但是当初答应纪延柯的求婚真的是有些冲动了,尽管当时的她不确定要结婚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可是她真的是准备彻底放下旧事,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所以才答应的求婚。不过从目前的生活来看,生活有时候也是需要冲动和不理智的。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自虐有多可笑,就算脑袋被门夹了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前男友吹冷风。对着纪延柯摇摇头,“没事,大概是脑子抽风吧。”说完便坐在一边的板凳上开始吃他带来的牛角包,“你怎么来了?”
“在这附近办事,就来看看你,”他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一缕发夹在她的耳后,然后挨着她最近的位置坐下来,颇有耐心的陪着她吃饭,
“那你吃饭了没有?”她咽下一大口牛角包,
“还没,”
敬清愣住了,嘴巴里的面包还未咀嚼就盯着纪延柯,有些愧疚,自己没有关心他。
倒是他先笑了,“好好吃饭,我再陪你十分钟就得走,待会我还有事,”
她从来没过问纪延柯的既往情史。但今天却显然因为那通电话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纪延柯,你在和我结婚之前有过几个女朋友啊?快问快答,不许多想,”
纪延柯看着她,歪着头问:“一般这样的时候都会回答三个,不多不少听起来觉得刚刚好,那请问,敬医生,这个问题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呢?”
她笑起来,问的时候只是冲动但是真的没有非得知道他的过去的纠结,第一次是在他们交往半年的时候,她没有经验所以真的很紧张,好在他的技术很好并没有让她觉得痛到不能忍耐。
激情退去之后是理智,她没有经历不代表她没有脑子,这种技巧难道会是天生的?
可是敬清告诉自己,既然你愿意和他在一起,愿意接受他,那就别过度纠结以前的事情,这个男人的现在和以后才值得你在意,过去和你无关所以不要多问,
见她没有什么愁容的笑了,纪延柯也跟着笑起来,
敬清拽纸巾擦拭去手指尖不小心沾到的巧克力酱,然后心里坦然自我安慰道,看,过去不就像黏在指尖的巧克力酱吗,用纸一擦也就过去了。
然后抬眼看他,纪延柯平日里谈吐还算风趣,工作的时候有些严肃总带着点清冷的气息,神情冷漠,但是生活里平和的时候还是绝大部分,笑起来的时候唇角上挑,整个人的面容便柔和几分显得温暖亲切,敬清觉得他这样笑的时候真的算的上很迷人了,伸手按住他的唇角
“不许在别的女人面前这样笑,”她用的是半开玩笑的口吻,但是真的有些明白护食二字的意味了,
纪延柯陪着她又多呆了几分钟才离开,她撑着下巴,想起自己和纪延柯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那是两年多以前,
敬清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十分,连着做了三台剖宫产,她只觉得脖颈都不是自己的了,连带着腰酸背疼,她有不算很严重的颈椎病,上个月的体检报告显示轻度腰椎间盘突出。
这似乎是医生的通病,近视眼,颈椎病,腰椎间盘突出,脑外科的老王主任说这些简直要变成现在医生的代名词了。
先是在手术室外的更衣室内冲个澡洗去身上的汗渍才换好衣服打开手机,上面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来自于好友孟佳佳另外一个则是没有任何备注的陌生号码,她给孟佳佳回了个“有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敬医生,”一如既往的带着笑意的语气,这是孟佳佳一贯的风格,
她等电梯,“你那边有点吵,我现在要准备下班了,怎么?”那头似乎是有人撕心裂肺的唱歌又似乎有人一直在笑,声音吵得震的敬清耳朵都疼,
孟佳佳稍稍躲到一个安静一些的角落,下意识的声音也大,“你来绯色,六楼包厢,赶紧的。”
她捏捏眉心,问:“你是不是喝酒了?我不去,我要回家睡觉”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直接从那边被挂了。
她一向不喜欢这样吵闹又喧嚣的场合,和孟佳佳认识十几年,从初一到现在,孟佳佳一直知道她的个性这样的场合几乎也不会喊她,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意思,非得让自己去,敬清坐在车里皱着眉,想起孟佳佳上个月阑尾炎动了个手术,手术虽小,但显然孟佳佳没有听医生的话,喝酒伤身这几个字显然对于不良病人孟佳佳都是屁话。
绯色离她工作的南川一附院说的地方倒不是很近,她等绿灯的间隙剥了两颗巧克力,敬清有低血糖的老毛病,二十三分钟,她到了地点,逮眼一看这一块简直是成片的娱乐场,霓虹映夜灯火辉煌,不夜城的名号果然不是假的。
到了六楼,敬清一进包厢就被浑浊的烟味呛得微微蹙眉偏头。她不准备继续往里走,站在门口给孟佳佳打电话,
“进去啊,”孟佳佳伸手将她从明亮的外厢一把扯进去,餐桌上已经坐了十来个男女,只有一两个她略略眼熟是以前的大学同学,孟佳佳长相明媚个性爽朗大方素来交游广阔,各路朋友都有,和她是两个极端,敬清话不多一双眼睛总是淡淡的安静的,隐在人群里似乎就会再也找不出来,加上总是戴着一副黑边眼镜整个人显得更加木讷,
孟佳佳大方介绍,“这是我闺蜜,敬清,博士毕业之后去法国进修了三年,去年刚刚回来,现在在南川大一附院妇产科上班,你们谁家有生孩子的记得提前给我塞红包,不然挂不到清清的号的,”
“原来是敬医生啊,之前我表妹就是您接生的,说挺年轻一医生没想到还挺厉害,”一个头发梳的油光发亮的男人笑着就要来握敬清的手,
被孟佳佳直接打开,“干嘛呢,说话就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敬清不留痕迹的避开,小小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还带着之前淡淡的笑意,似乎没什么改变,只是她不经意的举动吸引了角落里一直安静坐着的男人的视线,
孟佳佳对着敬清使眼色耳语,“你看西边45度角的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短款夹克的男人,他就是我想给你介绍的许录铭,三十一岁,现在经营一家广告公司,”
敬清撇了一眼,只觉得这个叫做许录铭的男人显然心不在焉,视线几乎没个两分钟就会盯着不远处角落里的短发女子一分钟,可是她不想让好友的一番好意全部打水漂只能顺着孟佳佳的意思与这个男人通报姓名。
许录铭绅士风度颇佳,餐桌上会给她布菜,这并不让敬清觉得反感只觉得他反倒是有些刻意了,似乎是故意做给饭桌上某个人看的。
果然,在他第三次问她是否喜欢吃螃蟹的时候,一直不言不语的一个短发美女站起来,拎起包说,抱歉,没胃口先走了,场面有些诡异,他跟着站起来,“抱歉,佳佳我有点事先走了,帐记我名字,”说完便急匆匆的跟着冲出去,
孟佳佳一脸茫然:“这什么意思?”
有人语带调侃地说:“看不出来吗,显然有情况啊,”
“他现在不是单身吗?”
“还不能允许人家有前任?”有知道内情的笑笑,
众人大笑,孟佳佳讪讪的看了敬清一眼说:“我真不知道这件事,上次吃饭他时还嚷嚷家里逼他相亲,他很郁闷。要是知道我才不会喊你来的,”她怕敬清不高兴赶紧解释道,
“可是相亲遇到前女友这样的极小概率事件被他碰上了。”一直坐许录铭身边的男人漫不经心地说。
孟佳佳知道他是许录铭的合伙人纪延柯,但与他并不算熟,耸耸肩,转头轻声对敬清说:“本来还想把他介绍给你当男朋友的,抱歉呀,清清,”
她简直哭笑不得,声音低低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个乌龙显然有些尴尬。”敬清其实有些不高兴,自己莫名其妙被别人设计。
他喜欢那个短发女子何必要刻意对着自己亲近试图引起那女子的注意,这餐饭到这里差不多了,她觉得自己肩胛骨酸疼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揉,一只指甲修剪得光洁整齐的修长的手执了茶壶,将她面前水杯加满,她说谢谢却不伸手去接,眼睛一抬,看见一张清风朗月的脸加上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面前的男人是典型的桃花眼,皮肤白皙,但是却不女气,敬清对男人的外貌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交往过的男友也就只有门柏修一个人,她看着习惯了觉得门柏修的长相也不过如此,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的异性都纷纷感慨门柏修与自己在一起是鲜花查到了牛粪上,
当然,在别人的眼里,门柏修自然是鲜花,高岭之花,那敬清自然是牛粪了,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显然抓住了敬清的第一视线,与桌子上的其他人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可是她思维有些迟钝,却没琢磨清楚哪里不一样,
一餐饭结束,敬清走在人群最后,她没抽烟没喝酒此刻却觉得脑筋有些转不过弯来。很显然她今天很累因为三台手术又或许今天是个下雨天天气影响力心情总之她有一点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
而那双新购买的完全不实用的高跟鞋又没能很好地给予支撑,于是中间一个踉跄,她差一点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幸好这时有一只有力的手及时地从身后扶稳了她。那只手帮她站稳后却没有立刻收回去,只是低着头慢悠悠地看着她,眼角微微挑起,“我叫纪延柯。”
清凉悦耳的声音,只是让敬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并不觉得这样的男人会对自己有兴趣,抽回自己的手,礼貌道谢,客套并且生分,
但他似乎没有被敬清的举动影响,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挑着眉定定的看着她。“我送你回去,天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太安全。”
“不必我自己开车过来的,”
“那请你送我,我先前有喝酒,酒驾现在要被关十五天,”
敬清愣住了,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对话,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向他身后一看,果然还站着好几个人,“那请他们送你,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他直接一把拽住她的小臂“我和他们不熟,不好意思麻烦别人,”
她笑了,心想你和他们不熟难道和我熟?
他挪动脚步自然而然的站到了她身边,丝毫不带刻意,只是一看这边两个人距离越来越近,那几个人也都是眼力见足鼎足的人赶紧说还有事要先行离开,临走之前冲着纪延柯微微笑着致意,纪延柯也以无比标准的笑回了过去。
当然这一切全部都落在了敬清的眼里,好友孟佳佳对着她飞速挤了一下眼睛,然后便迅速跑了,只留下他和她两人大眼瞪小眼,敬清扶额,心想身边这个人的道行比自己实在深的太多,只能认怂,“好,我送你回家。”